《时空》:国产科幻的以小博大
近日,由星际影业(南京)有限公司出品,杭州九熠影视传媒有限公司,海南佳梦仕科技有限公司联合出品院线电影《时空》剧本已经备案立项,现进入筹备阶段。剧本由周星宇、周智欣、丁继荣、毛悦四人编写,项目则由季凯强、丁继荣、徐鸷、李春芳、吴沙涵担任制片人,历经7年时间打磨剧本。
故事讲述了在2058年,一个偏僻的小镇,主角李开明、吴间、丁芸为了调查真相,抓捕凶手,使用时空系统改变了事物的生灭排列以及生灭范围的故事(生灭排列代表时间,生灭范围代表空间)。
摘要:时空的导演、编剧、制片人认为尽管影视作品存在许许多多的类型,不管是科幻,还是悬疑、喜剧、或者其它类型,让观众叹为观止的可能是情节、影像。但真正能打动观众,吸引观众的依然还是人物,情感。剧本中的时间虽然设置在2058年,但其中角色的经历,他们的遭遇依然还是来自于我们身边的人。
记者小小:是什么让你们一直坚持要创作一个科幻类型的故事?或者说处于什么样的初衷让你们坚持要做一部科幻作品,你们在电影观念养成过程中的关键因素有哪些?
周星宇(导演):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对科幻的热爱。从小我就对科幻题材的作品特别感兴趣,最初对我影响比较大的有卡梅隆、斯皮尔伯格这些导演,那时候接触的好莱坞作品特别多。我记得我小学的时候,在姨妈家里看了《终结者2》,看了三十多遍,当我第一次看到液体机器人的时候,我觉得一个崭新的世界呈现在了我的面前,它在那一瞬间击中了我,让我觉得原来一部作品可以有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后来自己真正去学习,去搞创作的时候,郭帆导演,忻钰坤导演,诺兰导演的作品我就特别喜欢,比如《黑暗骑士》《心迷宫》《流浪地球》《盗梦空间》。这些作品有的可能不是科幻类型,但对我这些年的成长影响很大。
小小:虽然电影《流浪地球》与网剧《三体》大获成功,但中国市场上的科幻作品其实并不多,你们在创作的时候一定遇到了许多挑战以及不确定性,请问你们是如何解决的?
周星宇(导演):其实在中国,在整个影视行业,科幻类型都是最难的类型之一,像流浪地球和三体这些优秀的作品之所以能够大获成功,我觉得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它们无一例外都在输出我们中国人独有的价值观,都在表达我们中国人独有的情感,一开始,我们本来想写一个完全架空的剧本,包括它的背景故事、世界观也是完全架空的,但写完后,一位行业资深的导演老师告诉了我们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的剧本从背景,到人物,再到情感他都感觉非常不真实,当时我们就决定,放弃架空的背景,将剧本重新拉回到我们这个世界,去讲一个关于中国人的科幻故事,当然这样做就意味着你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要推倒重来,我们之前的背景故事,包括人物小传足足写了有四十多万字,这个重写的过程是极其艰难的,让我们有一种抓狂的冲动。
小小:有考虑过放弃吗?或者说重新换一个类型来创作。
周智欣(编剧):没有,在我们选择这个类型的时候,我们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一开始我们心里也很清楚科幻类型对于创作者来说难度有多大,像去年上映的流浪地球2这部电影,这么大的体量,在细节上还能做到极致,这是非常非常难的。流浪地球2发生的时间也是2058年,影片里出现的所有的道具、服装、物品都有非常细致的说明,这些是郭帆导演以及他的团队为了搭建一个完整的世界观所做出的努力。同样的,为了创造时空的世界,我们在有限的条件下,也几乎是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时间来丰富我们的世界观,如果观众喜欢一部作品,想进入到作品中的这个世界,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这个世界,如果我们脑中没有这个概念,不朝着这个方向走,观众就不会相信里面的人,也不会相信里面发生的事。
小小:那你们是怎么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地?
丁继荣(编剧、制片人):在我们的剧本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道具,叫时空系统,它是可以让人回到过去的,而且与量子纠缠有关。你可能会注意到,过去很多作品对穿越这个方面就不是很严谨,里面的角色想回到哪个年代就回到哪个年代,没有什么逻辑性可言,虽然是科幻类型,是在科学理论基础上进行幻想,但在这方面,我们还是做了大量的功课,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书籍,尽量让回到过去这个事情趋近于真实,打个比方,如果这个世界真有时空系统,它是在2018年造出来的,那我们现在就只能回到2018年或者2019年,绝对不可能回到2018年之前,因为这不符合逻辑,想回到2015年,那个时候还没有时空系统,你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而且回到过去会使人加速衰老这个设定,我们也有仔细思考过,为什么会衰老,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觉得是因为控制细胞分裂次数的端粒酶急剧缩短,导致了角色会出现这种状况。这是我们基于一些科学理论知识对故事的设定展开的一些幻想。科幻类型的作品就应该当成纪录片那样去做,我本人还是很赞同这句话的。
小小:是的,真实对于一部作品来说确实非常重要,但时空这个故事最打动人的地方是什么?我相信不仅仅是真实。
周智欣(编剧):我觉得还是情感与人物,刚开始写的时候,我们其实很难去抓住这个东西,但编剧行业有个定律,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写你的人物,抓不住人物的性格时,你可以仔细观察你身边周围的人,从他们的性格,他们的经历中吸取灵感,照着这个方向出发,我们不断地修改时空这个剧本,从身边的人里面抓住我们想要的东西。
周星宇(导演):是的,比如说我们的主角李开明,他其实是个比较抑郁的人,但他为什么会抑郁,为什么每天都闷闷不乐,是不是他的过去遭受了什么打击,又是什么原因让他重新走出了自己的心理困境,这些问题我们都要从我们自己的经历,身边人的经历中去寻找答案,通过不断地观察与体会,这个角色才会逐渐清晰。大部分作品无外乎都是在讲人的故事,人的情感,人的抉择,科幻类型也不例外。
小小:第一次进行科幻创作,经历了几年的沉淀与打磨,肯定了解这个类型应该如何创作,那么你们认为科幻文学要怎样才能更好地与影视行业相结合呢?
丁继荣(编剧、制片人):虽然整个行业的科幻影视作品不多,但咱们国家科幻文学的存储还是非常丰富的,有很多我们熟悉的作品,比如郝景芳老师的《北京折叠》,刘慈欣老师的《球状闪电》,王晋康老师的《七重外壳》,这些都是非常非常优秀的科幻文学作品,但难的地方在于,要把文字转化成影像需要有非常成熟的跨界人士,首先他必须要了解科幻作品的本质,我们通俗一点,就是科幻小说在一些创意层面要比其他的文学载体更加突出一点,它的文学、艺术性更多的是来自于一些创意。怎么把这些创意转化成影视作品,这需要同时熟悉电影、熟悉文学、熟悉科幻的人去做。一旦完成了转化,这部电影能够打动观众的东西就留在创作者的心里了。这个时候,项目就可以进入到制作环节。我们这几年看过很多科幻小说,有时候觉得那些小说真的很优秀,很精彩,但可惜的是,我个人觉得这些小说无法转化为影像,无法把它拍出来,因为它里面的逻辑是无法让影视工作者将它视觉化的。
小小:现在科幻类型在市场上处于一个比较热的阶段,你们对于《时空》在市场上的回报有没有信心?
李春芳(制片人):你这个问题我觉得问得非常好,其实近年来中国的软科幻电影。比如《催眠大师》和《记忆大师》这些作品都是非常成功的,里面的科幻元素与悬疑的情节相结合,让观众感受到了的其它题材未曾有过的未知感,很多观众在看完过后开始反思科技与人的关系。包括去年的网剧《开端》也是非常成功的软科幻作品,能够看出来它在故事和人物塑造上下了非常大的功夫,而且这些作品,在视听上也非常接地气,观众一看就知道这是只有在中国文化背景下才能拍出来的软科幻作品。时空与这些作品一样,都是重在叙事,重在接地气,不仅在影院的必看性很强,而且院线上映后趁着电影热度还未消失,我们还可以转到线上来放映,这样不仅能通过影院票房来获得盈利,还可以通过付费点播或平台分账的模式来扩大盈利空间。中小型科幻电影的制作成本必然不会太高,所以可以加大宣发的力度,甚至我们还可以采用院网同步的模式,将选择权完全交给市场,交给观众,喜欢在影院看电影,喜欢社交的观众可以到影院观看,喜欢手机,喜欢电脑观看的观众则可以选择线上观影。这两年的中国电影市场已经重新火热起来了,突破十亿票房的电影已经达到了好几部,这恰恰证明了好作品的盈利空间是非常大的,票房也是有保障的。
小小:目前,科幻电影已然成为国内热门的一种电影类型,《时空》的制片方在影片摄制完成后是否有更深层的一些规划,有没有想过如何在票房回收的基础上去做一个系列品牌?
毛悦(编剧):其实暂时还没有更深层的规划,但是有想过这件事情,这其实需要很多人合作,需要大家一起共同开发。虽然《时空》剧本的内容是个非常小的故事。但它有一个很庞大的背景故事,剧本本身也展现了一些关于那个时代的科技、生活等细节,我们希望这个故事拍出来以后,观众非常喜欢,后面可以产生一些新的基于这个世界的幻想故事,编出拍出更多非常有趣的内容,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有可能如你所说的去做一个系列品牌,否则的话大家在电影院看完就彻底忘记了,我们也没有继续琢磨下去的力气。希望以后我们与更多的团队进行合作,可以让《时空》这个故事成为一个IP,现在的观众接受的信息很多,对于作品的要求越来越严格,我们自己肯定也会守住创作的底线。
季凯强(制片人):是的,其实这次我们的作品涉及到了刑事案件,这里我想特别感谢江苏省公安厅的领导,他们为我们提供了很多专业的刑事侦查知识,关于这方面,我们之前确实没有了解过,只能求助于江苏省公安厅,他们也非常有耐心,不仅将故事中关于刑侦方面的漏洞都一一找出,还给我们提出了非常多的建议,比如,像犯罪嫌疑人就需通过公安与检察院同时批准,确认暂时不能定罪后,才能实行取保候审。像这种事情,普通人平时也接触不到,如果不与公安厅的领导沟通,我们无法在这方面做到真实可信,所以真的很感谢他们。
小小:那么最后,我想了解《时空》的美术,是打算用风格呈现?你们有提前想好吗?
徐鸷(制片人):如果说剧本是一部影片的脊梁、核心,那么电影美术就是血肉,它是一部影片视觉形象造型的基础,尤为重要。我们的影片尤其注重场景、道具、服装的设计,并且我们极为看重细节的打磨。因为是科幻类型,而科幻的风格有很多种,有赛博朋克、蒸汽朋克、柴油朋克、光线朋克、原子朋克、生化朋克等等,其视觉元素各有不同,这些视觉元素组合呈现出来的效果,会给予观众不同的感官刺激。我们影片的风格不能说归于其中某一类,而是说,我们的服道、场景设计,除了为故事的叙事逻辑、背景、时间设定服务外,还考虑到了要符合当下主流观众和国人的审美。细化来说,我们的故事是发生在近未来,那么考虑到人类科技的发展,剧本中就不可能出现像是《少数派报告》这种飞船满天飞的场景,而是在我们原有的生活场景元素上加上少量科技元素。我们影片的科技元素设计,则必须要符合中华传统文化,贴近国人生活,具有“亲和力”。拿《流浪地球》举例,其中的“蚯蚓干”就设计的非常出彩,不仅符合故事设定,其外包装也是中国传统美食的包装设计,观影时毫无突兀感。我们的影片想展现的,是中式美学,是中国人骨子里的文化之美。另外,我们坚信,任何好的作品都离不开精细打磨,小到一个现场道具的做旧效果,一个伤妆,都能影响影片的整体质感。我们的团队会花非常多的心思在美术设计上,我们团队的理念是:细节至上。
小小:好的,感谢各位回答了这么多的问题,我自己非常期待可以在大银幕上早点看到这部作品,我相信观众也是,希望《时空》上映后口碑炸裂,票房大卖!